“我也很想要告诉你,”欧阳修如此说道,“但很抱歉,不行。”
得到这样的答复,慕瓷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,但她还是不愿意放弃,“那我能跟雪儿见一次面吗?”
欧阳修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起初,欧阳雪确实这样求过他,他也差点一时心软就答应了,还好当时没有答应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慕瓷,现在雪儿很好,只要你们不见面,我保证,雪儿可以平安无事,所以,算我求你了,欧阳家的事情,不要探究,也不要查,知道吗?”
欧阳修的语气带着太多的情绪,有无奈,有歉意,还有......提防。
慕瓷有些奇怪,无奈和歉意她能理解,但为什么要警惕她,她自认她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欧阳雪的事情。
“可.....”
“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,”欧阳修打断了慕瓷的话,抬手看了看手表,“不好意思了,时间到了,我该离开了。”
知道对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透露什么了,慕瓷也只能点了点头。
坐上车,欧阳修的电话准时响起来。
“是我。”
“你说的事情,我已经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,该放过我们了吧.....”
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,只知道,欧阳修挂断电话后,周身环绕着颓唐的气息。
慕瓷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,还是决定去问傅斯年,欧阳修不愿意说,傅斯年就算不知道全貌,也该知道大概。
走出门,慕瓷刚坐上车,就接到了傅家的电话。
“喂?”
“慕小姐,不好了,夫人昏倒了!”
“什么?!”
慕瓷赶到医院的时候,正好看见医生从病房里出来,立马拦住了他。
“医生,怎么样了,怎么会突然就晕倒了呢?”慕瓷还保有一些理智,没有失控上手捉住医生的手臂。
“慕小姐,别担心,傅夫人只是郁结于心,加上劳累过度才会晕倒,并没有什么大碍。”医生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,冷静地扶了一下眼镜后,说道。
“是慕瓷来了吗?”
病房内传来了傅母虚弱的声音,慕瓷赶紧进去。
“阿姨。”
慕瓷一进去,就看见傅母脸色惨白,正挣扎着要坐起来。
“阿姨,你身体虚弱,还是先不要起来得好。”慕瓷赶忙上前拦住傅母起身的动作。
傅母摇摇头,但还是顺从地躺下了,看着慕瓷如此紧张的样子,柔柔笑了一下,“你别担心,我这不是没有事情吗,”
“是因为叔叔的事情吗?”
慕瓷直截了当说道,刚刚医生说的郁结于心这四个字,她可没有听漏。
果然,傅母脸色一僵。
慕瓷有些后悔,但话已经说出口了,就没办法收回来了,只能心疼地拍拍傅母的背,算做一点安慰。
“母亲。”
傅斯年步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,气还有些喘,看起来是跑过来的。
“斯年,你来啦。”傅母看见傅斯年,眼神又柔和了几分,即便傅父背叛了她,但好在,还有傅斯年和慕瓷在,不是吗?
想到这里,傅母心里的郁气又散了一点。
“怎么会突然倒下呢?周雅静不是在家里?”傅斯年已经从医生和佣人那里听说了,拉了个椅子坐在床边。
提及这个,傅母的眼神一冷。
傅斯年不提还好,一提这个她心里就来气,今日她一如既往地在庭院喝着下午茶,突然感受到心中一悸,整个人倒下去,头晕目眩地怎么也没能站起来,周雅静分明看见了她,却不顾她的救命信号,直接走人了。
还有有佣人过来,及时发现了她。
“她......”
“姨妈,你怎么了,我好担心你啊,怎么就突然晕倒了!”傅母刚开口,周雅静人未到,声先行,三人只看见一阵风吹过,傅母的身上就扒上了一个人。
“姨妈,怎么我就去小睡一下的功夫,您就出了这样的事情,还好您没有什么事情,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情,可让我怎么办啊。”
周雅静一把鼻涕一把泪,要是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哭丧呢。
屋里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周雅静表演,即便傅母没有说出具体缘由,他们也知晓周雅静不安好心。
周雅静哭哭啼啼的声音,听得傅母本就疼的头更加疼了。
“好了,我也没什么事情了,你身子还没有恢复好,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出来了。”圣母也要有个度,就算傅母再怎么体谅周雅静刚没了孩子,今日这件事情也让她心里多了几分芥蒂。
“可是,我不放心姨妈你啊。”
周雅静听懂傅母的话中之意,但戏要演足,一脸诚恳道。
“既然这样,这几日你便同母亲一起,正好检查检查身体。”
傅斯年不咸不淡道。
“斯年哥哥,我自然是愿意照顾姨妈的,可傅家没有人在,想必不仅是我,姨妈也不放心。”一听到来真的,周雅静立即推脱起来。
闻言,慕瓷淡淡地瞥了一眼周雅静,鄙视之意明显。
周雅静才不怕她呢,挺了挺胸脯,最近简如菲同傅父的相处时间越来越长,但还没有完全拿下,所以傅母生病住院对他们来说,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。
三人都不耐烦周雅静这样的姿态,傅母随口敷衍了几句,就将她给请走了。
房间里只剩下慕瓷和傅斯年三人。
“对了,怎么没有见到父亲来?”
傅斯年后知后觉哪里不对劲,总算想了起来,“佣人应该是告诉过父亲的。”
男人拿出手机,想要拨打傅父的电话,但被傅母给拦住了。
“斯年,你父亲最近工作忙,再说了,我也没什么事情,就不要让你父亲担心了。”
不对劲。
傅斯年一听,就感觉出了一丝奇怪,往常,以傅母对傅父的依赖程度,就算是手指磕破了一点皮,也要同傅父诉疼的,怎么今日却不想告诉了。
而且,不仅母亲不对劲,父亲也很奇怪,上次唐奈一下错毒误伤了傅母,傅父可是紧张地陪了好几天,在傅母的不断劝说中才离开,现在他和慕瓷已经到了医院有一段时间了,就算是有事,现在也该赶到了。
傅母见傅斯年一脸沉默,就知道他起疑,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慕瓷。
慕瓷并不想要为傅父开脱,但傅母的请求却无法视而不见。
“斯年,阿姨说的没错,叔叔最近忙,有我在这里陪着就好了。”慕瓷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。
傅斯年心中狐疑更甚,但面上却没有表露,又呆了一会,吩咐身旁的助理一些事宜后,就离开了。
他是丢下会议过来的,现在傅母没事,又有慕瓷陪着,自然就回了公司。
不过,傅斯年这次留了个心眼,在关上门走了几步后,脚步旋了一下,转回去走到门口,听着里面的对话。
“慕瓷,刚刚多谢你了,不然斯年不会那么快相信。”
“阿姨,你这又是何苦呢?”
傅斯年听见慕瓷深深叹了一口气,之后房间里就陷入一片沉寂,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。
坐在车上,傅斯年踌躇了一秒,然后就拨打了章鸣的电话。
他要知道他查得怎么样了。
嘟嘟声响了很久,到底还是没有人接听。
傅斯年放下手机,章鸣虽然跟踪能力强,但有时候也神龙不见头尾,好几天也联系不上,所以男人并不奇怪。
过几天就到一个月的期限了,到时候再说吧。
傅斯年揉了揉眉角,心中升起一丝异样,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。
与此同时,章鸣入住的酒店里。
“呜呜呜....”
章鸣双手双脚捆成大字型,嘴被布料堵住,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。
在他面前,是一个女人,还有桌子上不断响着的他的手机。
手机响声停了,章鸣眼里闪过一丝失望。
“将布料拿开。”白曼心拿起已经停止声响的手机,扬了扬下巴,示意手下拿开章鸣嘴边的东西。
“白小姐,这么费尽苦心地抓我,还囚禁我,所为何意?”
章鸣一开口,就道出了白曼心的身份。
白曼心眼神微动,继而莞尔一笑,“不愧是业界排名第一的章鸣章先生,你我今日第一次见面,就认出我来了。”
女人毫不客气地赞扬,可这夸赞听在章鸣耳里,却是十分讽刺。
真是越活越过去了,被人跟踪不知道也就算了,还丢脸地被抓住,要是被别人知道了,还不笑掉大牙。
“白小姐,我自认与你无冤无仇,我是生意人,若你想要我手上的东西,大可明说交易,我一定双手奉上,实在不必要费如此大的周折。”
章鸣沉声道,手却隐晦地开始动作。
他第一次有些后悔他的独来独往,调查跟踪的时候,章鸣一般都不喜欢被人知道他的行踪,所以他手下人要发现他被人绑架了,估计是几周后的事情了。
“章先生误会了,我确实对你手里的这个东西很感兴趣,不过,”白曼心说到这里,顿了一下,手里拿着周雅静和傅父最亲密的一张照片,款款走向章鸣,“相比之下,我对章先生你更感兴趣。”